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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憶(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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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憶(八)

地上的綠葉像是在一瞬間被染上了紅色,地面上也是被洗去了色彩;起風了,紅葉滿天飛舞,飛到湖面上,屋頂上,書頁上。

花相景坐在楓林中,拿著書,但他的視線從未落到書上,只是呆呆的望著那條回山寨的路;他一直都待在苗寨,吳太啟一回來肯定是要先去給辰喀乾打匯報的。

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嗣音?青青子佩,悠悠我思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來?挑兮達兮,在城闕兮。一日不見,如三月兮。

“朵兒,你還不回去?”

花重臺坐到他旁邊,又將他手裏的書抽出來放到桌子上。

“看不下去就別看了。”

他手上一空,就趴在了椅子的扶手上,一臉憂郁;花重臺給自己倒了杯茶,又看向花相景看的那邊。

“那鐲子你還留著?”

“你送我娘的定情信物,我敢丟嗎?”

花重臺沈默了片刻,喝了口茶,花重臺很喜歡他的娘,他娘之前是一個舞伎,沒有自己的名字,只有一個稱號,碎瑤;後來跟了花重臺就給她取了一個名字,叫鄔碧卓,碧卓寓意必卓。

後來鄔碧卓死了,花重臺心裏很愧疚,想對花相景加倍的好,就將他當作自己的唯一;但花重臺是第一次當父親,以為給花相景找了個相當於娘的人,還給花相景生了個弟弟做伴,最後打算把迎宗宮三宮主之位傳給他,就行了;最後忽視了對他的陪伴。

“三小宮主!”

吳太啟騎著馬向這邊飛馳而來,花相景見到他一下子精神了,站起來就往那邊跑去。

秋風將片片紅葉吹下,地面上的落葉被卷到了天上,整個楓葉林不管天上地下都是紅色的;本是十分淒涼的季節,卻不覺絲毫淒涼。

吳太啟下了馬,伸開雙臂,抱住了花相景,“苗王告訴我,你一直在這等著我,想我了?”

花相景將腦袋埋進他的懷裏,聞著他身上的味道,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刺玫花的香味,花相景很喜歡這個味道。吳太啟瞥見向這邊走過來的花重臺,便放開花相景;花相景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放開,就又牽上了吳太啟的手。

“吳舵主,你若是不回來,犬子可就要生我的氣了。”

花相景這才想起花重臺還在,立馬放下了剛牽住吳太啟的手,怕花重臺看出什麽來。

“三宮主,令郎這般賢德,我怎敢不回來?第一時間就往這來,苗王那邊我還未去匯報。”

“行,就不打擾你辦事了。”

花重臺說著就拉著花相景往回走,花重臺他可沒有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,只是覺得關系親點沒什麽問題。

吳太啟到了苗寨,就見辰喀乾打坐在椅子上,一臉輕松的樣子。

“王,此次任務已完成。”

“哎,這種事交給你,我就放心多了。你之前不是要賞賜嗎?說吧,要什麽?”

吳太啟把要說的話在心中理了一遍,才道:“我想請您賜婚給我和迎宗宮三小宮主。”

“阿法,別說笑了,三小宮主可是你未來的妹夫。”

“我並非說笑,我喜歡他。”

辰喀乾打聽後站起來,同時拍著桌上,“你混賬!”

吳太啟立馬跪了下來,“王,您不是答應過我的嗎?”

辰喀乾打的手指被捏的哢哢直響,太陽穴突突直跳,“阿法,我的孩子,你比我那些親生的孩子還更適合當我的繼承人;在一個繼承人的眼裏除了苗寨就不能有別的,這我是教過你的,你也是明白的。而且他也是未來迎宗宮的三宮主,你這讓他怎麽辦,若他也喜歡你,就罷了;但若是他不喜歡你呢?”

吳太啟在遇到花相景前,一直都是利益至上,他可以為了利益做出任何事;他的童年過得很是淒慘,被親舅舅侵犯,被父親打罵,被家中兄弟姊妹欺負,只有他的阿娘對他好;他的阿娘是個妾室,地位很低,也常常遭到父親的毒打。

後來他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殺了他最愛的阿娘,就發了瘋將他父親給殺了,最後他滿眼都是利益,這一點被辰喀乾打所看中,並重用,就成了現在的苗寨舵主。

這麽些年了他對外界都帶有敵意,直到那年在江南看到了一位白衣少年,就像一朵潔白的花一樣,毫無江湖中的爾虞我詐;他的娘告訴他,若有想過一輩子的人,就送一朵刺玫花,於是吳太啟就送了一朵刺玫花給那位少年。

這世間再也沒有像那位少年那樣一塵不染的人了,吳太啟這一輩子可能除了花相景,是不可能愛上誰的了;但他拼搏了那麽久,為了今天的這個位置做了那麽多,他不能為了某個人而半途而廢,這不是他的作風。

最終他放棄了與辰喀乾打的爭論,也放棄了花相景;出了門,一個身穿黑苗服的女子走了過來,這女子就是辰喀乾打的女兒仰留喀乾打,黑色長發,烏黑亮麗又順滑,有一種很有智慧的感覺;眼睛整體偏長,會稍微給人有點攻擊性的感覺,富有著天然美和野生感的;從側面看鼻子非常挺拔,鼻子鼻頭比較圓頓,整體搭配下來絕美,美得驚心動魄。

“阿爹跟你說了什麽?”

“你想知道就去問他。”

吳太啟說罷,就與仰留喀乾打擦肩而過;他們兩個就只有這一句對話,卻讓人汗毛倒豎。

天空漸漸失去了光亮,四處都是螢火蟲發出的熒光,花相景想在這待些日子,花重臺見吳太啟在,也放心,就先回去了。

夜色下,花相景抱著一個紅薯啃著,他很喜歡吃東西,但家裏管得緊,每次卻,都是私下裏藏些東西,偷偷的吃;但這次是在苗寨,沒人管著。

“你在吃什麽呀?”

花相景條件反射的要將紅薯藏起來,奈何來的人是吳太啟,他也就沒有藏。

“你喜歡吃什麽?我讓廚子做。”

吳太啟揉著他的頭發,又用手擦了擦他嘴上的賤渣,“地窯裏放了些酒,我請你喝,好不?”

花相景倚著吳太啟點了點頭,這地窯裏的酒放了有些年頭了,就要比一般的酒要烈,花相景喝了沒多少就醉了;吳太啟收了他手上拿著的酒,可這時花相景已經開始說胡話了。

“舵主,你有沒有喜歡的人?”

吳太啟打了些水來想給他醒下酒,聽到這話時,頓住了。

“我之前有一個喜歡的姑娘,但她後來把我甩了;你說是我有哪裏做得不對嗎?”

吳太啟用手背劃著花相景有些紅暈的臉,卻沒有說話。

“舵主,我告訴你個秘密,你不要告訴別人。”花相景抱著吳太啟的腰,繼續道,“舵主,我喜歡你。”

“你喝多了,我讓下人拿些醒酒湯來。”

吳太啟想推開他,但越推他就抱得越緊,“舵主∽”

花相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,吻上了吳太啟的唇;吳太啟喝得也有些多,先前有些許的不願,現在直接反客為主,將花相景按在墻上,吻著他的脖子,雙手擡著他的大腿,將他擡起來,背抵在墻上。

“叫阿法。”

花相景的眼神很渙散,看著吳太啟,軟綿綿的喊了一聲;剛喊完,吳太啟就堵住了他的嘴。花相景的手環在吳太啟的脖子上,他想貼吳太啟再近一些。

唇齒間花相景被親得身子有些燙了,也有些喘不過氣,他就在吳太啟的肩上拍了拍,吳太啟松了嘴,他瞬時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;現在他的這幅樣子更想讓人蹂躪。

吳太啟將他抱到床上,一邊親著他一邊慢慢的脫著他的衣服;雪白的皮膚又嫩又滑,吳太啟忍不住,在上頭咬了一口,花相景痛得悶哼了一聲。

“舵主!”

吳太啟被利姆赤這一聲給叫醒了,看了看被壓在身下的花相景,這都幹了些什麽?

“舵主,大祭司找您。”

吳太啟趕緊整理好身上的著裝,將花相景扔在這,出去了。仰留喀乾打坐在一個亭子中,手裏拿著一個香爐,香爐裏飛出幾只有毒的蝴蝶。

“原來你喜歡你那未來妹夫呀,不如我們做一場交易;你把繼承之位讓給我,我就讓你和你那愛人私奔。”

吳太啟雖說是喜歡花相景的,但他認為還沒有到沒了花相景就活不下去的地步,這樣不能獲得什麽利益。

“大祭司,你認為我會選擇毫無性價比的愛情嗎?你錯了,我這個人向來都是以利益為上,絕無改變。”

仰留喀乾打拿著香爐的手一緊,她是知道吳太啟的行事作風的,但她沒有想到吳太啟竟然能夠在利益和愛情之間,堅定不移的選擇了利益,這是多麽冷漠無情的人呀,將來會給她仰留喀乾打帶來後患。

吳太啟回到房間後,花相景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;他拿了點蜂蜜,若花相景就這樣睡了的話,第二日頭肯定會痛的。

“起來吃點蜂蜜。”

花相景在床上哼唧了幾聲,就被吳太啟從床上拉了起來,因為重心不穩,就倒在了吳太啟的身上。

“吃點蜂蜜就好了。”

他用勺子舀了一小勺蜂蜜到花相景的嘴前,花相景聞到香氣後果斷的張了嘴,那伸出來粉嫩的舌頭看起來溫熱又柔軟,吳太啟想起了先前做的那些事,想著花相景那小舌頭的觸感,又有些控制不住了。

“好甜,還想要。”

花相景伸手要去拿吳太啟手上的蜂蜜,吳太啟將蜂蜜拿得老遠,不讓花相景碰著。

“不能多吃,吃多了對身子不好。”

說著正要把蜂蜜收起來,就見花相景可憐巴巴的看著他,手慢慢的搭在他大腿上。

“不行。”

吳太啟將花相景的手拿開,可花相景又抱住了他的腰,將臉埋到他身上。

“阿法∽”

這一聲叫得軟綿綿的,有一種想要將花相景揉入骨子裏的感覺,他捏起花相景的下巴,吻了下去,他用自己的舌頭勾住花相景的舌頭在口腔中肆意的轉動著;花相景被吻得嗚咽了幾聲。

“再叫我一聲就給你。”

花相景喘著氣,用鼻間蹭了蹭吳太啟的脖子,“阿法∽”

吳太啟聽花相景喊著,又親了幾下,這才把整罐蜂蜜拿過來;花相景拿著蜂蜜就用勺子舀著往嘴裏送,不一會兒就把這一罐吃了一半。

“行了,不能再吃了。”

說著就把花相景手中的蜂蜜給奪了回去,“乖,睡覺了。”

他把東西放好,準備出去時,花相景又抓住了他的手,“我想你陪我。”

吳太啟不知道再這樣待下去會出什麽事,立馬拒絕了;花相景用力將他一拉,他沒料到花相景的力氣會這麽大,一個沒站穩就撲在了花相景的身上;他想起來,花相景卻翻了上來,將他壓在下面。

“朵兒,別鬧了。”

花相景沒理吳太啟,埋下頭親了親他,隨後抱著吳太啟,閉著眼睛睡了過去;吳太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的,今天這一系列的事都不是他的作風,他想將花相景放下,但若花相景明天還記得今晚的發生的事,該怎麽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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